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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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31.
青木和劇本組的其他人收集了二年級所有人加入話劇社的原因。
每次部活訓練的時候，劇本組的人都湊在一起不斷討論，有時候也會起爭執。當其他人湊過來想打聽進度的時候，反而會被劇本組同仇敵愾地趕開。
就這樣，一個月後，大家拿到了劇本。
“先說一下，這一次的劇本我們沒有交給社長看。”
社長就是根地前輩。
青木看著埋頭翻閱劇本梗概的大家：“這是我們二年級劇本組全員通過的。因為沒有有經驗的根地社長從旁建議，所以我們也無法評估劇本的好壞，只能告訴大家這是我們所有人盡全力寫出來的成果。”
“雖然我們劇本組有信心，但依舊要把直接排演的風險告訴大家。如果不同意，我們就把劇本交給根地學長修改。”
“所以投票吧，各自把自己的意見寫在紙上，如果要求給三年級學長審核一遍的人更多，我們就按人數多的一方辦。”青木將投票紙發給大家。
紅葉一句一句地看著劇本上的臺詞，想起了之前青木的承諾。
她還沒有說話，坐在紅葉旁邊的男生就已經哭起來了：“尤梨子醬是在看不起我們嗎！我們二年級就算沒有三年級的幫助也能演出成功的！怎麽可能吧劇本拿給他們三年級看啊！”
——等等，怎麽變成了二三年級的對立，這不正常吧？
“你這家夥怎麽稱呼青木同學的啊！之前就感覺不對勁，尤梨子醬是你叫的嗎！給我改回去啊！”
——你們在幹什麽啊？這是什麽大型爭風吃醋現場啊！不是還要投票嗎！
“我不管，現在的劇本就是最完美的，要是以後排練的時候發現有問題再提就是了！”
……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道，紅葉茫然地握著筆，從投票紙上擡頭。
——所以說，這個票還有投的意義嗎？
她以眼神詢問青木，尤梨子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32.
既然確定劇本了，分配好每個角色後接下來就要進行排演練習和舞臺布景道具制作。
雖然臺詞是自己背，但每周五的部活大家都會聚在一起進行劇本圍讀，此外每周二會一起看租來的有名話劇的錄像帶。
往往一盤錄像帶會被翻來覆去看好幾遍，二年級們圍坐在一起摳著演員們的細節動作和神態，不理解的地方就記下來去問三年級的前輩們。
“過分！明明都以前都還根地前輩根地前輩的叫，現在就變了冷冰冰的社長！想找人陪我演戲也全——都無情拒絕！明明要問問題問我也是一樣，卻只找小康平小和也——到底是什麽樣的劇本你們要瞞成這樣我是真的很好奇！”根地前輩不滿地追著大家滿場地跑。
副社長從旁架住根地前輩：“好了，不要打擾他們排練，避開你肯定是想和你的劇本比個高下，再說一開始不是你說要鍛煉二年級的嗎，現在追著別人又算怎麽回事，有這個時間看著一年級們才是正事。”
被根地追逐的二年生涼介松了口氣，向副社長投去感恩的目光。
“哼……哼哈哈哈哈……”安靜地被架住的根地學長低著頭，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然後擡起頭看向在場的二年級們，臉上滿溢著瘋狂般的欣喜，“原來是想要比個高下，挑戰我的劇本嗎——”
“既然這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表演好了！不一樣的舞臺導演帶來完全舞臺風格是完全不一樣，沒有經驗又演出過我的劇本的你們想要擺脫我的風格可不是容易的事！是延續我的風格還是另辟蹊徑？你們二年級要挑戰我那就來吧！拼盡全力榨幹你們自己的演技，用你們完全形態的演出作為我精神的食糧讓我享受吧嗚嗚嗚嗚嗚……”根地學長被忍無可忍的副社長捂著嘴拖了下去。
“……”二年生們。
紅葉喃喃道：“該說社長是戲癡嗎？還是……”
“是中二吧？”旁邊的同學回答。
青木接了一句話：“按理說正處在中二的是我們才對吧？”
“……”
好有道理，完全無言以對。
33.
第一學期匆匆而過，暑假後學園祭就進入倒計時了。
學園祭的演出關乎了話劇社的未來。
話劇社的經費來自學生會撥款和每年學園祭演出時的應援收益，演出不收門票，但是演出後會出售一種應援票券，票券收入歸入話劇社經費。
前兩年根地學長主導的演出使話劇社累積了一批觀眾，所以觀眾來源不用太擔心。但如果今年的表演沒能滿足這些觀眾，那麽不止社團經費會縮減，下一年觀眾可能就不會來了。
除了經費壓力，另一個壓力便是這是二年級在初中僅有一次的有正式角色的公開舞臺，錯過了就不會有第二次的舞臺。
假期的紅葉每天早上堅持晨跑，體能訓練結束後就回家練習臺詞和表演，已經快要到每晚睡覺都在練習演出的程度了。
因為太過沈迷排演，她差點錯過了全中體排球賽的縣內預選，還是若利的每日信息播報停了加上後援會會長聯系她問她今年去不去時她才想起來還有全中賽。
等到紅葉再度穿著白鳥澤的校服坐在觀眾席，看著球場上的球員時，突然驚覺自己似乎沒有那麽在意當初的失敗了。
閃閃發光的主角在場上不斷得分，她也只會感覺由衷的高興，那些讓她自我厭惡的嫉妒、自卑似乎都消失了。
她全身心投入地享受著面前的比賽，沒有一絲不甘心。
太奇妙了。
紅葉心想。
34.
學園祭的劇本是一個關於演員夢想的劇本，名為《一日東京》。
在鄉下長大的女主期望能成為電視上閃閃發光的明星，因此來到了燈紅酒綠的都市東京尋找著成為演員的機會。
她一邊勤工儉學入讀演員學校學習，一邊不停地去經紀公司的篩選會試鏡。
等到她終於得到一個機會試鏡時，渴望成為演員的候選者們被隨機分成兩人一組進行對手戲表演。女主的對手和她一樣，來自鄉下，比她的家境還要困難，甚至沒有辦法去表演培訓班，只能自己照著電視上的演員學。
但女主被壓戲了。
對面的女生比她有天賦，比她還努力，只缺一個被發現的機會。而這場篩選會就是她的機會。
面對對手天賦般的演技，女主的身心都崩潰了。
——只有努力沒有天賦並沒有用，當天才將那怪獸般的獠牙露出時，無論做了怎樣準備的普通人都無力抵擋。
絕望不是因為不努力，而是努力之後發現天才比自己更努力，認清了彼此的差距。
女主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找到房東退租，再也不將想要成為演員的話掛在嘴邊，買好了回家的車票。
在回家的前一天，太陽從城市的天際線升起時，她走在還未蘇醒的城市中和城中陌生的熟悉的一切道別，遇到了在天橋下對著空無一人的空地唱跳的地下愛豆。
——唱得好爛，跳得也好爛。
女主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發自內心地覺得眼前的少女應該像她一樣轉行。
但是等到地下愛豆完整地唱完一首歌後，少女朝她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擡起頭時笑容燦爛：“謝謝你來看我的演出！”
——搞什麽，笑得那麽開心，明明只有我一個人。
女主因此認識了少女，得知女主的處境和她明天就要回家了，少女請求女主和她在東京游玩一整天。
於是她們從早上出發，穿過女主從未走過的崎嶇小路，見到了酒吧裏三餐不繼的駐唱歌手，見到了出租屋裏覆建的受傷運動員，也見到了當初篩選會上用演技將她擊潰的女孩，還見到了殘疾的前幫派成員開的一家小餐館……
在天色從晨霧朦朧變得昏暗混沌，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點亮這座城市時，她們回到了一開始見面的地方。
“那麽你呢，你為什麽想要當偶像？”女主問地下愛豆。
愛豆回答她：“我想帶給人幸福的力量，包括做了我一首歌粉絲的你。”
“但我不會再繼續下去了，或許其他人會繼續為自己的夢想堅持，但不會包括我。”女主人公如此說道。
“沒有人責怪你哦。”愛豆認真地看著她，“在追逐理想的路上，沒有任何人能嘲笑努力後放棄的人。雖然努力不一定開花結果，但在這個過程中，你已經做到了自己的最好。”
“只是在最後，你發現發現放棄是最好的選擇，僅此而已。而有時候，放棄比堅持更需要勇氣。”
——原來這個女孩子是天生的愛豆。
女主想。
“我想演最後一場戲，”女主看著愛豆，“我小時候看到的那一場，讓我想要成為演員的那一場。”
“那我來成為你的夥伴吧。”愛豆朝她伸出手。
最後的最後，女主在第二天登上了回家的汽車，不同的是她又有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動力。
而城中的駐唱歌手剛回到自己出租屋，沒有成績的愛豆被經紀人拿著銷量1的專輯披頭痛罵，受傷的運動員走進了醫生的辦公室，殘疾的前幫派成員在市場挑著新鮮的金槍魚。
這座城市每天都有著追夢人。
——你為什麽會留在話劇社？
——因為我想成為主演。
紅葉要演一個沒有成為演員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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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青木和劇本組的其他人收集了二年級所有人加入話劇社的原因。
每次部活訓練的時候，劇本組的人都湊在一起不斷討論，有時候也會起爭執。當其他人湊過來想打聽進度的時候，反而會被劇本組同仇敵愾地趕開。
就這樣，一個月後，大家拿到了劇本。
“先說一下，這一次的劇本我們沒有交給社長看。”
社長就是根地前輩。
青木看著埋頭翻閱劇本梗概的大家：“這是我們二年級劇本組全員通過的。因為沒有有經驗的根地社長從旁建議，所以我們也無法評估劇本的好壞，只能告訴大家這是我們所有人盡全力寫出來的成果。”
“雖然我們劇本組有信心，但依舊要把直接排演的風險告訴大家。如果不同意，我們就把劇本交給根地學長修改。”
“所以投票吧，各自把自己的意見寫在紙上，如果要求給三年級學長審核一遍的人更多，我們就按人數多的一方辦。”青木將投票紙發給大家。
紅葉一句一句地看著劇本上的臺詞，想起了之前青木的承諾。
她還沒有說話，坐在紅葉旁邊的男生就已經哭起來了：“尤梨子醬是在看不起我們嗎！我們二年級就算沒有三年級的幫助也能演出成功的！怎麽可能吧劇本拿給他們三年級看啊！”
——等等，怎麽變成了二三年級的對立，這不正常吧？
“你這家夥怎麽稱呼青木同學的啊！之前就感覺不對勁，尤梨子醬是你叫的嗎！給我改回去啊！”
——你們在幹什麽啊？這是什麽大型爭風吃醋現場啊！不是還要投票嗎！
“我不管，現在的劇本就是最完美的，要是以後排練的時候發現有問題再提就是了！”
……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道，紅葉茫然地握著筆，從投票紙上擡頭。
——所以說，這個票還有投的意義嗎？
她以眼神詢問青木，尤梨子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32.
既然確定劇本了，分配好每個角色後接下來就要進行排演練習和舞臺布景道具制作。
雖然臺詞是自己背，但每周五的部活大家都會聚在一起進行劇本圍讀，此外每周二會一起看租來的有名話劇的錄像帶。
往往一盤錄像帶會被翻來覆去看好幾遍，二年級們圍坐在一起摳著演員們的細節動作和神態，不理解的地方就記下來去問三年級的前輩們。
“過分！明明都以前都還根地前輩根地前輩的叫，現在就變了冷冰冰的社長！想找人陪我演戲也全——都無情拒絕！明明要問問題問我也是一樣，卻只找小康平小和也——到底是什麽樣的劇本你們要瞞成這樣我是真的很好奇！”根地前輩不滿地追著大家滿場地跑。
副社長從旁架住根地前輩：“好了，不要打擾他們排練，避開你肯定是想和你的劇本比個高下，再說一開始不是你說要鍛煉二年級的嗎，現在追著別人又算怎麽回事，有這個時間看著一年級們才是正事。”
被根地追逐的二年生涼介松了口氣，向副社長投去感恩的目光。
“哼……哼哈哈哈哈……”安靜地被架住的根地學長低著頭，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然後擡起頭看向在場的二年級們，臉上滿溢著瘋狂般的欣喜，“原來是想要比個高下，挑戰我的劇本嗎——”
“既然這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表演好了！不一樣的舞臺導演帶來完全舞臺風格是完全不一樣，沒有經驗又演出過我的劇本的你們想要擺脫我的風格可不是容易的事！是延續我的風格還是另辟蹊徑？你們二年級要挑戰我那就來吧！拼盡全力榨幹你們自己的演技，用你們完全形態的演出作為我精神的食糧讓我享受吧嗚嗚嗚嗚嗚……”根地學長被忍無可忍的副社長捂著嘴拖了下去。
“……”二年生們。
紅葉喃喃道：“該說社長是戲癡嗎？還是……”
“是中二吧？”旁邊的同學回答。
青木接了一句話：“按理說正處在中二的是我們才對吧？”
“……”
好有道理，完全無言以對。
33.
第一學期匆匆而過，暑假後學園祭就進入倒計時了。
學園祭的演出關乎了話劇社的未來。
話劇社的經費來自學生會撥款和每年學園祭演出時的應援收益，演出不收門票，但是演出後會出售一種應援票券，票券收入歸入話劇社經費。
前兩年根地學長主導的演出使話劇社累積了一批觀眾，所以觀眾來源不用太擔心。但如果今年的表演沒能滿足這些觀眾，那麽不止社團經費會縮減，下一年觀眾可能就不會來了。
除了經費壓力，另一個壓力便是這是二年級在初中僅有一次的有正式角色的公開舞臺，錯過了就不會有第二次的舞臺。
假期的紅葉每天早上堅持晨跑，體能訓練結束後就回家練習臺詞和表演，已經快要到每晚睡覺都在練習演出的程度了。
因為太過沈迷排演，她差點錯過了全中體排球賽的縣內預選，還是若利的每日信息播報停了加上後援會會長聯系她問她今年去不去時她才想起來還有全中賽。
等到紅葉再度穿著白鳥澤的校服坐在觀眾席，看著球場上的球員時，突然驚覺自己似乎沒有那麽在意當初的失敗了。
閃閃發光的主角在場上不斷得分，她也只會感覺由衷的高興，那些讓她自我厭惡的嫉妒、自卑似乎都消失了。
她全身心投入地享受著面前的比賽，沒有一絲不甘心。
太奇妙了。
紅葉心想。
34.
學園祭的劇本是一個關於演員夢想的劇本，名為《一日東京》。
在鄉下長大的女主期望能成為電視上閃閃發光的明星，因此來到了燈紅酒綠的都市東京尋找著成為演員的機會。
她一邊勤工儉學入讀演員學校學習，一邊不停地去經紀公司的篩選會試鏡。
等到她終於得到一個機會試鏡時，渴望成為演員的候選者們被隨機分成兩人一組進行對手戲表演。女主的對手和她一樣，來自鄉下，比她的家境還要困難，甚至沒有辦法去表演培訓班，只能自己照著電視上的演員學。
但女主被壓戲了。
對面的女生比她有天賦，比她還努力，只缺一個被發現的機會。而這場篩選會就是她的機會。
面對對手天賦般的演技，女主的身心都崩潰了。
——只有努力沒有天賦並沒有用，當天才將那怪獸般的獠牙露出時，無論做了怎樣準備的普通人都無力抵擋。
絕望不是因為不努力，而是努力之後發現天才比自己更努力，認清了彼此的差距。
女主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找到房東退租，再也不將想要成為演員的話掛在嘴邊，買好了回家的車票。
在回家的前一天，太陽從城市的天際線升起時，她走在還未蘇醒的城市中和城中陌生的熟悉的一切道別，遇到了在天橋下對著空無一人的空地唱跳的地下愛豆。
——唱得好爛，跳得也好爛。
女主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發自內心地覺得眼前的少女應該像她一樣轉行。
但是等到地下愛豆完整地唱完一首歌後，少女朝她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擡起頭時笑容燦爛：“謝謝你來看我的演出！”
——搞什麽，笑得那麽開心，明明只有我一個人。
女主因此認識了少女，得知女主的處境和她明天就要回家了，少女請求女主和她在東京游玩一整天。
於是她們從早上出發，穿過女主從未走過的崎嶇小路，見到了酒吧裏三餐不繼的駐唱歌手，見到了出租屋裏覆建的受傷運動員，也見到了當初篩選會上用演技將她擊潰的女孩，還見到了殘疾的前幫派成員開的一家小餐館……
在天色從晨霧朦朧變得昏暗混沌，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點亮這座城市時，她們回到了一開始見面的地方。
“那麽你呢，你為什麽想要當偶像？”女主問地下愛豆。
愛豆回答她：“我想帶給人幸福的力量，包括做了我一首歌粉絲的你。”
“但我不會再繼續下去了，或許其他人會繼續為自己的夢想堅持，但不會包括我。”女主人公如此說道。
“沒有人責怪你哦。”愛豆認真地看著她，“在追逐理想的路上，沒有任何人能嘲笑努力後放棄的人。雖然努力不一定開花結果，但在這個過程中，你已經做到了自己的最好。”
“只是在最後，你發現發現放棄是最好的選擇，僅此而已。而有時候，放棄比堅持更需要勇氣。”
——原來這個女孩子是天生的愛豆。
女主想。
“我想演最後一場戲，”女主看著愛豆，“我小時候看到的那一場，讓我想要成為演員的那一場。”
“那我來成為你的夥伴吧。”愛豆朝她伸出手。
最後的最後，女主在第二天登上了回家的汽車，不同的是她又有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動力。
而城中的駐唱歌手剛回到自己出租屋，沒有成績的愛豆被經紀人拿著銷量1的專輯披頭痛罵，受傷的運動員走進了醫生的辦公室，殘疾的前幫派成員在市場挑著新鮮的金槍魚。
這座城市每天都有著追夢人。
——你為什麽會留在話劇社？
——因為我想成為主演。
紅葉要演一個沒有成為演員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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